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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圖騰 / vi, 640頁 ; 23 CM
其他書名
Wolf totem
文獻類型Book
分類號857.7 8040
出版風雲, 台北市, 2015
版本初版
主題Chinese_Language
ISBN97898635216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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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釋

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部驚世之作,一部關於人類傳承文明的反思,作者甚至提出:我們究竟是龍的後人,還是狼的後人?

就內容而言,這是一本單純的小說,完全沒有經濟管理類圖書的說教。知青陳陣在蒙古大草原生活數年,由最初對狼的神秘好奇,變為對狼的誠心敬佩。通過他的描述,我們儼然看到了一個充滿原始生機與生命智慧的無垠草原。

狼真的兇殘成性嗎?狼子野心、狼心狗肺或許只是人類的主觀臆斷!若不是人類的貪婪,狼群不會對人類造成生命危脅,但人類總愛忽視這一點。在陳陣眼中,狼聰明、具備王者之風,牠們伺機而動;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;有備而來,有仇必報……在狼的身上,我們竟然可以看到華夏民族王者成功的背影。書中一篇猶為精彩:狼群憑著自身的機智,在嚴冬時獵得成群黃羊,讓冰雪成為天然食物存儲地,留為開春的食物;然而,人類自行取走狼群越冬的食物,卻在狼群因飢餓進攻羊群時憤然不已……

說起狼,此書不算首創,早年便有鄧一光的《狼行成雙》,以喻人的手法表現一對狼夫婦的真情;此書以狼為線,刻畫蒙古草原的生態、生活,也可視為人與自然的“生態告警”書。雖然有“物況天澤,適者生存”一說,在狼與人共存的草原,是否需要傳統農耕的介入,或是讓遊牧民族保持本身特性?

當然,此書在文學愛好者眼中,是不可多得的狼故事;但在海爾集團主席張瑞敏眼中,可能另有啟發;在蒙古族歌唱家騰格爾眼中,或許能感同身受;無可否認,它確是一部帶來震撼的作品!
本書由幾十個有機連貫的“狼故事”一氣呵成,情節緊張激烈而又新奇神秘。讀者可從書中每一篇章、每個細節中攫取強烈的閱讀快感,令人欲罷不能。那些精靈一般的蒙古草原狼隨時從書中呼嘯而出:狼的每一次偵察、佈陣、伏擊、奇襲的高超戰術;狼對氣象、地形的巧妙利用;狼的視死如歸和不屈不撓;狼族中的友愛親情;狼與草原萬物的關係;倔強可愛的小狼在失去自由後艱難的成長過程──無不使我們聯想到人類,進而思考人類歷史中那些迄今懸置未解的一個個疑問:當年區區十幾萬蒙古騎兵為什麼能夠橫掃歐亞大陸?中華民族今日遼闊疆土由來的深層原因?歷史上究竟是華夏文明征服了遊牧民族,還是遊牧民族一次次為漢民族輸血才使中華文明得以延續?為什麼中國馬背上的民族,從古至今不崇拜馬圖騰而信奉狼圖騰?中華文明從未中斷的原因,是否在於中國還存在著一個從未中斷的狼圖騰文化?於是,我們不能不追思遙想,不能不面對我們曾經輝煌也曾經破碎的山河和歷史發出叩問:我們口口聲聲自詡是炎黃子孫,可知“龍圖騰”極有可能是從遊牧民族的“狼圖騰”演變而來?華廈民族的“龍圖騰崇拜”,是否將從此揭秘?我們究竟是龍的傳人還是狼的傳人?


選讀一

陳陣開始緊張起來。狼群已經開始悄悄收緊半月形的包圍圈,黃羊群的東、北、西三面是狼,而南面則是一道大山梁。陳陣猜測可能有一部分狼已經繞到山梁後面,一旦總攻開始,黃羊被狼群趕過山梁,山后的狼群就該以逸待勞迎頭捕殺黃羊,並與其他三面的狼群共同圍殲黃羊群。他曾聽牧民說過,幾條狼圍追一隻黃羊的時候就常用這種辦法。他問道:阿爸,繞到山後面的狼有多少,要是數量不夠,也圍不了多少黃羊。

老人詭譎地一笑說:山梁後面沒有狼,頭狼不會派一條狼去那兒的。

陳陣滿眼疑惑問:那還怎麼打圍?

老人小聲笑道:在這個時令,這塊地界,三面打圍要比四面打圍打得多。

陳陣說:我還是不明白,狼又在耍什麼花招?

老人說:那道山梁後面是額侖草原出了名的大雪窩。斜對面這面草坡是迎風坡,白毛風一起,這面坡上的雪站不住,全刮到山梁後面去了,山那邊就成了大雪盆,背風窩雪,最邊上有半人深,裡面最深的地方能沒了旗杆。呆會兒,三面狼群把黃羊趕過山梁,再猛勁往下一壓,哪是啥陣勢?

陳陣眼前一黑,像是掉進了漆黑的深雪窟窿裡。他想如果自己是深入草原的古代漢兵,肯定識不破如此巨大的陰謀和陷阱。他也似乎有點明白了,那個把蒙古人趕回草原,在關內百戰百勝的明朝大將徐達,為什麼一攻入草原就立即陷於幾乎全軍覆沒的境地。還有明朝大將丘福率十萬大軍攻入蒙古草原,一直攻到外蒙古的克魯倫河,但丘福孤軍深入中計戰死,軍心一散亂,剩下的漢兵就被蒙古騎兵一網打盡……

老人說:打仗,狼比人聰明。我們蒙古人打獵,打圍,打仗都是跟狼學的。你們漢人地界沒有大狼群,打仗就不成。打仗,光靠地廣人多沒用,打仗的輸贏,全看你是狼,還是羊……

突然,狼群開始總攻。最西邊的兩條大狼在一條白脖白胸狼王的率領下,閃電般地沖向靠近黃羊群的一個突出山包,顯然這是三面包圍線的最後一個缺口。搶佔了這個山包,包圍圈就成形了。這一組狼的突然行動,就像發出三枚全線出擊的信號彈。憋足勁的狼群從草叢中一躍而起,從東、西、北三面向黃羊群猛衝。陳陣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如此恐怖的戰爭進攻。人的軍隊在衝鋒的時候,會齊聲狂呼沖啊殺啊;狗群在衝鋒的時候,也會狂吠亂吼,以壯聲威,以嚇敵膽,但這是膽虛或不自信的表現。而狼群衝鋒卻悄然無聲,沒有一聲吶喊,沒有一聲狼嗥。可是在天地之間,人與動物眼裡、心裡和膽裡卻都充滿了世上最原始、最殘忍、最負盛名的恐怖:狼來了!

在高草中嗖嗖飛奔的狼群,像幾十枚破浪高速潛行的魚雷,運載著最鋒利、最刺心刺膽的狼牙和狼的目光,向黃羊群沖去。

撐得已跑不動的黃羊,驚嚇得東倒西歪。速度是黃羊抗擊狼群的主要武器,一旦喪失了速度,黃羊群幾乎就是一群綿羊或一堆羊肉。陳陣心想,此時黃羊見到狼群,一定比他第一次見到狼群的恐懼程度更劇更甚。大部分的黃羊一定早已靈魂出竅,魂飛騰格?了。許多黃羊竟然站在原地發抖,有的羊居然雙膝一跪栽倒在地上,急慌慌地伸吐舌頭,抖晃短尾。

陳陣真真領教了草原狼卓越的智慧、耐性、組織性和紀律性。狼群如此艱苦卓絕地按捺住暫時的饑餓和貪欲,耐心地等到了多年不遇的最佳戰機,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除了黃羊的武裝。

他腦中靈光一亮:那位偉大的文盲軍事家成吉思汗,以及犬戎、匈奴、鮮卑、突厥、蒙古一直到女真族,那麼一大批文盲半文盲軍事統帥和將領,竟把出過世界兵聖孫子,世界兵典《孫子兵法》的華夏泱泱大國,打得山河破碎,乾坤顛倒,改朝換代。原來他們擁有這麼一大群偉大卓越的軍事教官;擁有這麼優良清晰直觀的實戰軍事觀摩課堂;還擁有與這麼精銳的狼軍隊長期作戰的實踐。陳陣覺得這幾個小時的實戰軍事觀摩,遠比讀幾年孫子和克勞賽維茨更長見識,更震撼自己的性格和靈魂。他從小就癡迷歷史,也一直想弄清這個世界歷史上的最大謎團之一──曾橫掃歐亞,創造了世界歷史上最大版圖的蒙古大帝國的小民族,他們的軍事才華從何而來?他曾不止一次地請教畢利格老人,而文化程度不高,但知識淵博的睿智老人畢利格,卻用這種最原始但又最先進的教學方式,讓他心中的疑問漸漸化解。陳陣肅然起敬──向草原狼和崇拜狼圖騰的草原民族。

戰爭和觀摩繼續進行。

黃羊群終於勉強啟動。只有那些久經沙場考驗的老黃羊和頭羊,能夠經得住冬季綠草美味不可抗拒的誘惑,把肚皮容量控制在不犧牲速度的範圍之內,本能地轉身向沒有狼的山梁跑去,並裹脅著大部分的黃羊一同逃命。挺著大肚子,踏著厚雪,又是爬坡,黃羊群真是慘到了極點。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,也是智慧對愚蠢和大意的懲罰。在畢利格老人看來,狼群這是在替天行道,為草原行善。

狼群對幾隻跑飽得撐破肚皮,不咬自傷的倒地黃羊,連看也不看,而是直接沖向紮堆的黃羊群。大狼撲倒幾隻大羊,咬斷咽喉,幾股紅色焰火狀的血液噴泉,射向空中,灑向草地。寒冷的空氣中頓時充滿黃羊血的濃膻腥氣。視覺嗅覺極其靈敏的黃羊群,被這殺雞訓猴式的手段嚇得拼命往山梁上跑。幾隻大公羊帶領的幾個家族群一沖上坡頂,立即收停腳步,急得團團轉。誰也不敢往下沖。顯然,頭羊們發現了山坡下那一大片白得沒有一棵黃草的大雪窩的危險,同樣熟悉草原的老黃羊立即識破了狼群的詭計。

突然,坡頂上密集的黃羊群,像山崩泥石流一般往反方向崩塌傾瀉。十幾隻大公羊仿佛集體權衡了兩面的危險,決定還是返身向危險更小一些的狼群包圍線突圍。公羊們發了狠,玩了命,拼死一搏。它們三五成群,肩並肩,肚碰肚,低下頭把堅韌銳利的尖角長矛紮槍,對準狼群突刺過去。還能奔跑的其他黃羊緊隨其後。陳陣深知黃羊角的厲害,在草原,黃羊角是牧民做皮活,扎皮眼的錐子,連厚韌的牛皮都能扎透,扎破狼皮就更不在話下。黃羊群這一兇猛銳利的羊角攻勢立即奏效。狼群的包圍線被撕開一個缺口,黃色洪峰決堤而出。陳陣緊張擔心,生怕狼群功虧一簣。可他很快發現那條狼王就在缺口旁邊站著,它那姿態異常沉穩,好像是一個閘工,在故意開閘放水,放掉一些大壩盛不下的洪峰峰頭水量。黃羊群中那些還保存了速度和銳角的羊剛剛沖出閘口,狼王立即率狼重又封住缺口。此刻包圍圈裡的全是些沒速度,沒武器,沒腦子的傻羊。狼群一個衝殺,失去頭羊公羊的烏合之群,嚇得重又蜂擁爬上山梁,並呼嚕呼嚕地沖下大雪窩。陳陣完全可以想像那些尖蹄細腿,大腹便便的黃羊會有什麼結果。


選讀二

額侖草原沉入茫茫夜色,遠處牧民定居點的電燈發出微弱的光亮。楊克還想繼續提問,陳陣拍了一下方向盤,說:該回去了,要不巴圖要開車來找咱們了。你要是還有什麼問題,咱們可以一路聊到北京,我還有許多東西要跟你講呢。

楊克說:狼圖騰和遊牧精神真是個中華文明中的樞紐性問題,動一髮,牽全身啊。我真還有好多問題要問。

倆人下了車,向黑暗的狼洞山坡揮手告別,但又久久佇立,不忍離開。陳陣望著狼山輕輕地說:小狼,我要回北京了,以後我還會來看你的……

楊克說:咱們真應該在小狼的洞前立一個紀念碑,最好是個狼的圖騰柱。

陳陣歎道:我也想立,但是我不敢。現在草原上到處都是農區來的外來戶,要是他們看到給狼立的石碑,那還不把它砸個稀巴爛,說不定還會把這個寶貴的百年老洞刨塌填死呢。還是讓小狼的洞安安靜靜地藏在這裡吧。

陳陣又說:我現在更想做的還是在國人的心裡樹立狼圖騰的精神圖騰柱。狼圖騰本來就是中華民族最主要的原始圖騰之一,在地位上僅次於龍圖騰。但是,我認為問題還沒這麼簡單,根據考古新發現和我的分析研究,早期的狼圖騰和龍圖騰很可能就是一個圖騰,而後來的龍圖騰只是狼圖騰的演變形式而已。

楊克吃了一驚,忙說:這個發現對轉換中國人的國民性來說太重要了,你把這個問題說完了咱們再走吧。

陳陣一口氣說下去:龍的形象其實在五千年以前就已出現。1971年在內蒙三星他拉出土了一個玉龍,號稱中華第一龍,屬於新石器時期的紅山文化。那時華夏先祖還沒有成為農耕民族,還處在狩獵、採集、遊牧或半農半牧狀態。龍圖騰最先是華夏原始先民的圖騰,後來才演變為農耕民族的圖騰。我仔細看過和研究過翁牛特三星他拉玉龍,可是讓我吃驚的是,那條原始玉龍,根本不是後來中國人所熟悉的龍,而是狼首龍身形象的龍,玉龍的身上沒有鱗,也沒有爪,頭部和頸背完全就是狼頭狼頸,簡直就像按照狼頭狼脖子臨摹下來的一樣:長長的臉,長長的鼻子,長長的吻,長長翹起的嘴角。尤其是眼睛,那絕對是狼眼,跟咱們小狼的眼睛一模一樣,圓眼吊睛,眼角吊得極長極斜,狼的這個關鍵的特徵,被新石器時代的先人用藝術手法誇張得惟妙惟肖。這還不算,狼脖子上面的狼鬃也雕刻得極像,從頭脖頂到前背長長一溜狼鬃高高地聳翹起來,非常威風漂亮。高聳的狼鬃又是兇猛的蒙古草原狼的顯著特徵。我對狼太熟悉了,可以想像,如果沒有對狼的長期細緻的觀察,我們的先祖是絕對雕不出這麼傳神的狼的藝術形象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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