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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活下去: 脫北女孩朴研美 / 朴研美 (Park, Yeonmi) 著; 謝佩妏 譯
其他書名
為了活下去: 脫北女孩朴研美
文獻類型BOOK
語言Chinese
分類號783.288 4390
出版大塊文化, 新北市, 台灣, 2016
版本初版
主題傳記 -- 朝鮮.
題目傳記.北韓.
叢書mark#118
描述303 p.;ill.;20 cm.
ISBN9789862137192

註釋

「這輩子我最感激兩件事,一是我出生在北韓,一是我逃出了北韓。」

  一個長於北韓黑市世代的女孩,歷經苦難終於逃離家鄉,
  卻在人口販子的掌控下,度過兩年生不如死的歲月。
  這一則活下去的故事。

  ◆文字工作者阿潑、作家吳曉樂專文推薦
  ◆已出版法、德、西、日等多國語言。
  ◆內附歷經幾番波折重新取回的珍貴家族照片。

  ***

  上學途中看見屍體躺在路邊、肚子餓到只能吃野生植物果腹、鄰居莫名其妙「消失」等等,這些都是朴研美從小到大習以為常的事。她相信「敬愛的領袖」可以看穿她的心,甚至因為她心裡的「壞念頭」而懲罰她。

  十三歲那年,飢荒再加上父親入獄,迫使研美一家人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,橫越結冰的鴨綠江,從北韓逃到中國。然而,到了中國之後,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中國人口販子的手中。

  她在人口販子的掌控下度過兩年生不如死的歲月,在一個甚至比她逃離的家鄉更殘酷、更危險的地方掙扎求生。後來,研美與母親再一次冒著生命危險想辦法逃亡。她們在漆黑的寒夜橫越戈壁沙漠,跟隨著星星的指引邁向自由。

  這是朴研美第一次以無比的勇氣、尊嚴和幽默的語調,完整道出這段驚心動魄的往事。這本書證明了人類精神的強大韌性,以及不計代價追求自由的強烈決心。

  ***

推薦

  吳曉樂 作家
  阿潑 文字工作者
  苗博雅 社會民主黨全國委員
  不悲情推薦


作者介紹

作者簡介

朴研美(Yeonmi Park)

  一九九三年出生於北韓惠山市。目前住在美國紐約市,在哥倫比亞大學就讀。

譯者簡介

謝佩妏

  清大外文所畢,專職譯者。

推薦文

在黑暗的隧道裡看到微光/阿潑

  在見到真正的脫北者之前,我讀了不少北韓相關的書,幾乎如出一轍地,會談論金氏領導人的權威,談到洗腦教育,談到飢餓,談到各種不堪,還有逃亡。或許因為如此,當那個清瘦束著頭髮的女孩說著自己的故事時,我有些心不在焉,因為我知道她簡短的談話裡會出現的詞彙、句子,也約莫猜得到逃亡路線:進中國,往中南半島逃,再到南韓。在這種南北韓交界區旅行,脫北者的故事分享與北韓罪惡的介紹影片,絕對是套裝行程之一,短短十分鐘,滿足大家獵奇的眼光。

  獨獨有一段話引起我的興趣。這個女孩再三強調:不要拍照,拍了也不要上傳網路。她不希望自己北韓的親人遭殃。這短短的警告證明,脫北者在自由地區所做的指控與分享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於是,那些脫北者的故事或出版,大都隱其名,才能放心說出那些血淚經驗。我突然有些愧疚,因為瞭解到,聽這些讀這些故事,其實很奢侈。

  《為了活下去》作者朴研美或許是極少數願意以真名,且站在大眾面前訴說經歷的人。逃到南韓後,為了尋找姐姐,她上了電視,而後,到國外演講分享,被北韓當局視為眼中釘,公開抨擊她,並對付她在北韓的親人。但朴研美無所畏懼。

  我不免注意到,這個女孩非常年輕,一九九三年出生,換句話說,她出生在冷戰結束,蘇聯抽手對北韓援助的飢荒時期。然而,飢餓雖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痛苦,跟其他脫北者或北韓書籍相比卻非全部。因為她的父親遊走中朝邊境走私,在一個將資本主義視作敵人的社會,朴研美的父親卻輕巧操作商業手段──一直到他被逮捕。因此,我們可以從作者在北韓的童年,看見一個除了談論政權社會以外的人的生活、父親外遇、夫妻吵架、初戀,甚至如何在封閉的環境中收看南韓影劇、偷聽南韓流行音樂……除了政治,我們跟隨著作者的訴說,理解了北韓的生活樣貌與歷史。

  作者父親遊走邊界這部分的描述很精采,而作者與母親逃到中國,在東北生活的篇章更是吸引人──容我省略一個十三歲小女孩逃離北韓,必須經歷過什麼磨難,並承受哪些痛苦──我曾經在中國東北的延邊旅行,這裡是朝鮮自治州,多的是不同時期來的朝鮮族,亦有脫北者。《為了活下去》一開頭,作者提到中國這邊做菜的香氣都會飄到對岸,讓我想起在圖們時,也看見北韓人從河的那頭看著中國這邊的熱鬧。這樣一個地方,會有著什麼樣的生活、何種交易,產生什麼經濟活動,是否有自己的派系秩序,都讓人好奇。逃到東北的朴研美,就進入了這種黑暗的、地下的、不可明說的經濟活動裡,又因為她逃離的時間,剛好是北京奧運時期,邊境有不同的管制方法,也就造成不同的結局。這本書像是呈現某種不可碰觸的田野資料,帶我們看到不能看見的底層暗裡。

  我曾聽中國朋友提過,脫北者要是被捉到,會將鐵絲穿過他們的肩膀,再把他們送回去。我以為這是個以訛傳訛的恐嚇之詞,不料,真的在這本書裡看見。

  逃出北韓,逃離中國,再轉往南韓的過程不必多說,值得一提的是,脫北者在南韓社會的適應問題與生存困境,雖然也屢屢被提起,但作者以另外一種典型,證明了另一種可能。或許能提供不同的參考。

  這本書是由作者與另一英文寫作者共同合作完成,很難說有什麼文學技巧或韻味可言,文句如同許多第一人稱敘述一般直白無奇,但有時候生命本身就是文學,不需要花俏點綴,像是第一章,母親對作者說:「就算妳以為旁邊沒人,小鳥和老鼠也聽得到妳在竊竊私語。」她以自身經驗警告作者不要亂說話,那會替自己釀禍。諸如此類的話語或詞句,偶爾在故事裡出現,就像在黑暗的隧道裡看到微光,沉重感也少了些。

  (《介入的旁觀者》作者)

裡頭的每顆字磚,都入過荒境,也得過僥倖/吳曉樂

  脫北者的故事,過去不只朴研美的,未來也會有愈來愈多的脫北者,加入這個主題的書寫。而他們所看見的真實故事與觀點,也許和朴研美並無二致,也可能會南轅北轍。在同一個情境之中,因為不同的位置,自然會有不同的見證。他們很可能分享共同的傷痛,卻也有各自殊異的幸福。是以,在走進這道風景之前,也許要做好心理準備,這是一位脫北者的故事,除此之外,這更是朴研美的故事。

  研美字裡行間都留下了「情非得已」的處世哲學。為了換取一家四口的溫飽,研美的父親鋌而走險從事國家嚴禁的買賣行為,最終被北韓政府查獲入獄,成了哥哥眼中「為家族帶來麻煩跟恥辱」的存在。研美的姐姐恩美找上陌生的門路,只求在鴨綠江的彼岸譜寫新的人生劇本。至於研美,她和母親為了找尋下落不明的恩美,只得誠惶誠恐地走上恩美可能行過的路。每個行為,都是選擇,更是生存之道。

  常言道,自我決定,自我負責。是以,若想逃離一個欠缺自由的國度,而在邊界附近遭到擊斃;或是從事不見容於共產政權的貿易行為,因而連累了宗族長幼──當下,最直觀的瞭解往往是,既然有所選擇,自然要為這些決定付出代價。但若把視角逐漸抽離,又不免要困惑,上述所稱,背後必然有個加強的預設是,對自己的人生,我們真的能夠有所選擇。問題是,誰能狂妄地言稱,時時刻刻,日子均都屬於自己。

  研美的故事,俯拾皆是這般「半點不由人」的無奈。她那麼直接地刻畫出,那些日子不屬於個體的時刻,人類要如何為了生活,被逼得做出選擇。

  例如研美與弘偉的關係,雖有金錢與性的輸送,卻也有患難中的相濡以沫。弘偉生在中國東北,營生的方法是將朝鮮女子賣入中國農村人家。遇見研美之後,弘偉偶有暴行,但在一些場景中,又見到他是如何在人生的窄縫中,竭力要給研美撐出一個喘息的空間。

  研美的文字清晰地照見了,那些交織在個人與大時代之間,種種的情非得已。這裡的情,可以指為情境,也不妨說是情感。正因整個大環境均非單薄人意所能預料,因此,跟隨而來的情感與所有人間諸事,自願非自願,也陷入無法分說的失語狀態。

  對我而言,好的書寫一定要起到干擾與騷亂的作用,讓讀者難以安逸於一個觀點上,不得不思考每一人事的必然與偶然。研美的文字即做到了這點,她不停地抽換位置與場景,要我們眼睜睜看著價值快速的流變。讀者才剛信服於一個人的惡,又在下一秒鐘目睹了他的義行;反之亦然,那些我們以為即將要伸出援手的人物,也在細微處表達了他們的冷目。此回書寫是研美的初試啼聲,她卻沒有迴避掉「複雜性」的挑戰,而是直面處理,讓斷簡殘編歸於完整。

  最後,若要向研美的敘事致上最基本的敬重,請容我拒絕指稱這是一個深具啟發性的故事。如同歷史學家亞歷山卓‧瑞瓦斯基(Aleksandr Revalskiy)在無數個夜裡審視祖國歷史,包括俄國入侵車臣與車諾比核爆,只能發出喟嘆:「探索他人的人生是不道德的。但或許這就像是生了一場小病一樣,足以使人免疫他人的過錯。」從研美的人生中挖掘出意義或價值,好讓自己得到慰藉,讓現世更趨於安穩,或許是人類一種難以免疫的反射動作。但我更想呼告的是,不要在金蘋果落下時,疏怠於以銀網子承接。這本書的問世,最珍貴的部分無非在於指引我們看見,在情非得已之中,一個人要怎麼活,他還能怎麼活。

  對於研美以及其他,甚至無法活到能把自己故事寫下來的脫北者而言,脫北不僅僅是一個議題,而是每日睜開眼睛,他們都得與人生進行的討價還價。闔上這本書時,請小心輕放。裡頭的每顆字磚,都入過荒境,也得過僥倖,終於來至你的跟前。

  (《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》作者)

前言

  二○○七年三月三十一日,我跟我媽在漆黑的寒夜中跌跌撞撞爬下鴨綠江的冰凍河岸。鴨綠江是北韓和中國之間的界河,沿岸陡峭多石,我們上下都有巡邏員,兩邊一百碼外也有崗哨,在裡頭站崗的衛兵只要看到有人偷偷越境,就會毫不留情開槍。沒人知道過了河會有什麼樣的命運,但為了活命,大家都想盡辦法要逃到中國。

  當時我才十三歲,體重不到三十公斤,家住在位於北韓和中國邊境的惠山市。一個禮拜前,我才因為腸道感染入院,醫生卻誤診成盲腸炎,幫我割了盲腸。因為傷口還很痛,我連走路都很吃力。

  帶我們越境的北韓掮客堅持當晚就得動身。他買通了幾名守衛,要他們放水,但他不可能收買這一帶所有的守衛,所以我們得非常小心才行。我摸黑跟在他後面,因為走不穩,只好用屁股滑下河岸,結果碎石也跟著我劈哩啪啦滾下來。他轉頭瞪我,低聲叫我小聲一點,可惜太遲了,只見一名北韓士兵的黑色身影從河床爬上來。如果對方是被收買的邊境衛兵之一,他大概沒認出我們。

  「回去!」士兵對我們大吼:「快滾!」

  我們的帶路人爬下去跟他交涉,只聽到他們交頭接耳的聲音。帶路人單獨走回來。

  「我們走!」他說:「快!」

  時值初春,天氣漸暖,凍結的河面一片片融化,但我們走的這段河流又陡又窄,白天曬不到太陽,所以還夠堅硬,撐得住我們的重量。但願如此!帶路人撥了通電話給另一邊(中國方面)的人,然後悄聲對我們說:「跑!」

  帶路人開始往前跑,但我已經嚇到全身發軟,兩腿不聽使喚,兩手抓著媽媽不放。帶路人只好跑回來,一把抓起我的手,拖著我橫越結冰的河面。走到堅硬的地面之後,我們開始拚命往前跑,直到看不見衛兵才停下來。

  河岸黑漆漆的,但中國長白市的燈光在我們眼前閃爍。我轉過頭,匆匆再看一眼我出生的地方。那裡一如往常又停電了,放眼望去只見漆黑死寂的地平線。走到空曠平原上的一間簡陋小屋時,我的心臟差點跳出來。

  逃離北韓時,我沒有幻想會得到自由,甚至不知道「自由」代表什麼。我只知道我們一家人如果繼續留在北韓很可能沒命,不是餓死,就是病死,要不就是在勞改營裡受虐而死。飢餓已經超出可以忍受的程度,只要有一碗飯吃,要我冒生命危險,我也願意。

  然而,除了想活命,我們逃出北韓還有別的目的。我跟我媽一直在尋找我姐姐恩美(Eunmi,編按:此書中作者親友的名字皆是音譯)的下落。她比我們早幾天逃到中國,但之後音訊全無。我們希望她會在河的對岸等我們,可是來接我們的只有一個禿頭中年男子,他跟住在中韓邊界城鎮的許多人一樣,都有北韓血統。他跟我媽說了幾句話,就帶她繞到小屋後面,我在屋前聽到我媽向他苦苦哀求:「不要!不要!」

  我感覺大事不好了。我們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,說不定比我們逃離的地方還要可怕。

  這輩子我最感激兩件事:一是我出生在北韓,二是我逃出了北韓。這兩件事造就了現在的我,誰要拿平凡安穩的一生跟我交換,我都不要。然而,我的人生故事比表面上看起來還要複雜曲折。

  我跟數以萬計的北韓人一樣,逃離了家鄉,在南韓定居。南韓仍將我們視為公民,彷彿封鎖邊界和將近七十年的緊張衝突,從未將南、北韓分開。南、北韓人有相同的血緣,說著相同的語言,只不過北韓沒有「大賣場」、「自由」,甚至「愛」這類字眼,至少不是世上其他地方理解的「愛」。我們唯一能表達的「愛」,就是對統治北韓三代的金氏王朝的敬愛。金氏政權封鎖了外界所有的消息,還有電視、電影跟廣播訊號。北韓沒有網際網路,沒有維基百科。市面上所有的書,都在宣揚我們國家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國家—即使北韓人至少有一半屬於赤貧階級,很多人長期營養不良。北韓政府甚至不稱自己是北韓,而是朝鮮。而朝鮮才是真正的韓國,一個完美無缺的社會主義樂土,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二千五百萬人活著的目的,就是為最高領導人金正恩服務。逃出北韓的人很多都自稱是「脫北者」,因為拒絕接受自己的使命、為領袖奉獻生命的同時,我們就拋下了自己的責任。北韓當局稱我們為「叛國賊」,要是我設法回國,就會被抓去槍斃。

  北韓政府不只對內封鎖消息,對外也一樣。政府禁止國內人民接觸國外媒體,也不讓外國人得知北韓的真相。北韓之所以有「隱士王國」之稱其來有自,因為北韓政府極力保持神祕,不讓外界得知國內的情況。唯有我們這些逃出北韓的人,才能說出封鎖國界背後的真相。然而,我們的故事在不久之前仍然鮮為人知。我在二○○九年的春天抵達南韓。那年我十五歲,身無分文,教育程度相當於只有小學二年級。五年後我進了首爾頂尖的大學就讀大二,主修警察行政,日漸意識到我出生的地方迫切需要司法正義。

  我在許多論壇上談過我逃出北韓的經過,描述人口販子如何把我們母女騙到中國,而我媽為了不讓看上我的掮客欺負我,犧牲了自己。到了中國,我們就開始尋找姐姐的下落,但還是毫無所獲。後來我爸也逃到中國,跟我們一起找,但幾個月後,他沒接受治療就罹癌過世了。二○○九年,基督教傳教士救了我們,帶我們到蒙古與中國的邊界。在某個永無止境的冬夜,我們從那裡徒步橫越冰天雪地的戈壁沙漠,跟隨著星星的指引,邁向自由。

  這些事確實發生過,卻非事件的全貌。

  從橫越鴨綠江逃到中國,到抵達南韓展開新生活的這兩年間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在本書面世前,只有我母親知道。這段往事,我幾乎從沒跟其他脫北者和我在南韓認識的人權鬥士提起。我總認為,只要不承認這段不堪的過往,它就會自動從記憶中消失。我說服自己,很多事根本沒發生,甚至教會自己遺忘這些事。

  然而,開始寫這本書之後我發現,少了完整的真相,我的生命就失去了力量,也失去了意義。在我母親的幫助下,過去在北韓和中國的記憶像一幕幕遺忘已久的噩夢場景,重回我的腦海。有些場景清晰得嚇人,有些卻模糊不清,或像一副亂七八糟、散落一地的紙牌。寫作過程對我來說就是回憶的過程,也是設法釐清這些回憶、賦予它們意義的過程。

  除了寫作,閱讀也幫助我整理我所認知的世界。抵達南韓之後,一有機會接觸世界經典名著的譯本,我就開始大量閱讀這些書,後來也漸漸能直接閱讀英文書。動筆寫作後,我偶然讀到作家瓊.蒂蒂安的一句名言:「我們靠著說故事活下來。」即使我們兩人的文化背景懸殊,這句話卻敲醒了我,在我腦中迴盪不已。我想通了。有時候,唯一能走出回憶的方式,就是把回憶變成故事,重新理解那些難以言說的事件對我們的意義。

  在邁向自由的旅途中,我看過人性的險惡,但也親眼目睹人在悲慘境遇中相互扶持,甚至犧牲自己的人性美善。我知道人為了活命,有可能喪失一部分的人性,但我也知道,人性的光輝永遠不會熄滅,只要得到自由的氧氣和愛的力量,就能再度點燃。

  為了活下去,我做過各種選擇,這本書就是我的種種選擇串成的故事。
No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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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C0165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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