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透過向我們介紹那些看似不太可能存在的地方,《地圖之外》嘗試重新魅惑這個世界:有些地方確實存在,卻無法在地圖上找到;有些在地圖上存在,實際上卻不存在;還有些島嶼已經消失,或者突然出現;還有那從湖泊變成的沙漠,以及在城市底下的迷宮。邦尼特小心地迴避那些鄉愁與過於樂觀的戀地情結,設法讓我們理解所謂『地方』的概念和地理學仍然重要。」──提姆.克瑞茲威爾(Tim Cresswell),《地方:記憶、想像與認同》(Place, An Introduction)作者,東北大學(Northeastern University)歷史學與國際事務學教授。
「邦尼特帶著讀者前往地球的盡頭,以及街道的另一頭,啟發我們為什麼那些地方重要而且需要我們的關注,免得我們失去了身為人最重要的本質。」──《紐約時報》(The New York Times)
「邦尼特是個棒極了的導遊和文學伴侶。他不強加他的學識和成見,讓讀者自己進入這些地理政治學的場域。他成功的讓奇特的地方變得親切,讓親切的地方變得奇特,並完全佐證了他的結論:『平凡無奇的地方也正是非凡奇特的地方;所謂的異國情調也可能就在下個轉角,或者就在我們腳下。』」──《洛杉機時報》(Los Angeles Times)
新堡大學社會地理學教授,著有《何為地理學?》(What is Geography?)一書。他也在歷史雜誌和時事雜誌上就多種主題發表過文章,例如世界人口和強烈懷舊。從一九九四年到二[0][0][0]年,他是前衛的心理地理學雜誌《踰矩:城市探索日誌》(Transgression: A Journal of Urban Exploration)的主編。他最新的研究計畫,以城市的記憶和現代政治中的失落與渴望為題。
只消朝我們總是擁擠不堪的道路走上一小段,就能理解過去幾百年,我們在世界各地摧毀地方的本事,比建造地方的本事厲害得多。最近一堆書的書名,例如保羅.金斯諾思(Paul Kingsnorth)的《真英格蘭》(Real England)、馬可.奧傑(Marc Auge)的《非地方》(Non-Places)、詹姆斯.康斯勒(James Kunstler)的《鳥不拉屎之地的地理學》(The Geography of Nowhere),點出一個正浮現的隱憂。這些作者所要探討並表達的東西,乃是一個普遍的感受:與眾不同之地被平淡無奇的無特色之地取代,使人與某種重要的東西割離。紐約州石溪大學哲學 教授愛德華.凱西(Edward Casey),是世上探討地方的最傑出思想家之一。他主張「千篇一律之地在全球的大行其道」,正逐漸侵蝕我們的自我感,「使人渴求地方的多樣性。」凱西對知識界不再把地方當作思考對象一事不以為然。在上古、中古的思想裡,地方常是著墨的重心,是其他任何事物發展的場所和環境。亞里斯多德認為地方應「優先於其他任何事物」,因為地方賦予世界以秩序。凱西告訴我們,亞里斯多德說地方「賦予它所在之處許多羊皮盾(aegis),即主動的保護性支持。」但一神教和後來啟蒙運動兩者自大的普世主義主張,聯手將地方描述為褊狹的,把地方與他們宏大但抽象的全球一體觀相比,視之為一個平凡無奇的註腳。現今許多知識分子和科學家對地方興趣缺缺,因為認為他們的理論一體適用於各地。地方遭貶低,遭撤換,而其有點自負且抽象得恰如其分的地理學對手──「空間」觀念的興起,則對這一過程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。空間予人地方所沒有的現代感:空間讓人想起流動和沒有限制;空間預示充滿應許的空蕩蕩景觀。碰上充塞地方的忙碌和古怪時,現代社會的反應一直是予以修正和合理化,把連結擺在第一位,消除障礙,用空間制服地方。
在哲學史著作《地方的命運》(The Fate of Place)中,凱西描繪出人們日益強烈的「對地方精神(genus loci)的鄙視,對地方之特殊性的冷淡。」如今我們都容忍此一作為的結果。那些結果,我們大部分人往窗外一看就能看到。在超流動的世界裡,對地方的愛,可能動輒就被說成是過時的,甚至反動的。當自我抱負的實現以飛行哩程來衡量,當連地理學家都贊同麻省理工學院教授威廉.米契爾(William J. Mitchell)「社群越來越在網路空間找到他們的共同基礎,而非在堅實土地上」這看法時,想思索地方一事就可能顯得有些有悖常情。但地方沒有特色,在知性上和感性上都令人不滿意。湯瑪斯.摩爾爵士所造的希臘文新詞「utopia」(烏托邦)或許可譯為「不存在之地」,但沒有地方特色的世界有可能成為反面烏托邦。
地方是人性意涵裡基本且能不斷改變的一個層面。人是打造地方、愛地方的物種。著名演化生物學家愛德華.威爾遜(Edward O. Wilson)談到人天生所固有且從生物學上來看必需的「對生物之愛」,並將此種愛稱作「biophilia」。他說,對生物之愛既把我們連結為一個物種,也把我們與其他萬物連結在一塊。我則認為,在地理學上有一個受到不該有之漠視且同樣重要的東西:「topophilia」,即「戀地情結」。topophilia 是華裔美籍地理學家段義孚於威爾遜提出 biophilia 的約略同時造出的新詞,而對戀地情結的探討,即是本書的核心。